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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善】事不过三(中)

#艰难产出中,预计后天完结
#年下真好嗑~(真心


4

宇髓天元十五岁那年,已经长得和我妻善逸一般高。

少年外表的青稚逐渐褪去,已经稍微显露出一丝未来音柱的气势与魄力。

然而这一点仅限在外人面前。

对于鸣柱大人而言,自家继子除了越发精进的武艺外,连带不知何时发展出的诡异审美,也如同脱缰野马般跑向一个难以理解的高度。

加上不知为何对他越发黏糊的态度……

若不是亲眼见证对方成长,我妻善逸肯定会怀疑,那个一开始对他怀有诸多成见的小少年八成被人掉了包。

所以说……他的教育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啊啊啊?!

我妻善逸狂躁揉乱一头金发,眼神略呆滞。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扛着一箱又一箱的衣物,往他居住的屋子裏搬去。

宇髓啊……鸣柱大人气若游丝唤了声。

少年日渐挺拔的背影纹风不动,金发青年顿了顿,尝试换了个称呼,艰难开口:“天、天元?”

“怎么了善逸?”

面对那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我妻善逸可以肯定——这孩子果然有哪里不对劲!!!

“那个……我就姑且问一下,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哈?宇髓天元抛给他一个介于嫌弃与怜悯间的眼神,依旧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善逸你是不是傻?”

叫我师父……鸣柱大人反射性纠正,随即不满道:“我怎么就傻了!”

宇髓无奈再次看向自家师父。那个不知该说是不拘小节还是神经大条的青年,身上难得没有穿着鬼杀队服,而是套着一件鬆垮垮的黑色和服。

少年忍无可忍,还是上前帮人把过分敞开的衣襟拢的严严实实。

“你忘了么善逸?为了对付前天那只来偷袭的鬼,本大爷的屋子可是被搞得乱七八糟,现在根本没办法住人。”

我妻善逸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反手揪住对方前襟,恶狠狠道:“还说!说到底房子被毁至少有大半是你这家伙的责任啊!”

所以到底为什么双刀里会藏有炸药?

而且偏偏要选择在自己屋子里放大招!

还有你这小子凭什么像个没事人一样住到我的房间来?!

面对鸣柱大人毫无杀伤力的眼神,宇髓天元很是淡定。“不是说了本大爷会负责赔偿修理么……”

只不过工匠师傅估计至少要耗个小半年左右,善逸你这里又没有其他空的屋子,所以本大爷也只能勉为其难暂时和你挤一挤了。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但是……”

“嘛……要是善逸你真的那么不愿意,去山下的藤花屋借住也……”

不行!!!我不允许!!!

话还没说完,就被陡然变得更加激动的金发青年给打断。

对方瞪视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怒意和委屈,宇髓看了心情大好,正想口头上多占些便宜,就听闻自家师父沉痛开口。

“天元……你……我可不记得把你教成了这样不检点的男人!”

嗯……嗯???

“等等,善逸……你在说什……”

“那家的两位千金虽然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都已经有婚约在身了!为师是不会让你有机会犯下此等大错的,你这样对得起每日为我们送饭的藤花屋婆婆么!”

“……”

面对鸣柱大人一番慷慨激昂的训斥,宇髓天元瘫着一张脸,在这两年间第无数次的……想把那颗徒有皮相的脑袋按进水缸里!

他大概是眼瞎了才会一度觉得这人温柔强大又美丽……这种堪比五岁儿童的智商和几乎不存在的情商究竟是怎么完好活到现在?

“你有在听我说话么,天元!”

兴许是注意到自家继子的恍神,我妻善逸凑到少年跟前。鉴于两人几乎平视的身高,金发青年原先站直的身子微弯,侧头自下而上似乎是想看他表情。

于是宇髓只需垂下眼,便能看见对方像只仓鼠气鼓鼓的脸颊、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小巧的鼻尖,以及额前一小搓翘起来的金发。

该死的可爱!

他的审美大概和善逸的教育方式一样……

都因为对方的存在而变得乱七八糟。


5

这样……

果然很奇怪啊!

鸣柱大人用力眨了眨眼。

不过三呎距离外,躺着他名义上的继子。

面对那张几乎能让所有女人倾倒,并同时拉满所有男人仇恨值的俊颜,我妻善逸毫无残念的……失眠了。

不,应该说自从宇髓搬过来后他就不曾拥有过一次安稳的睡眠!

金发青年将这一切归咎于“明明已经是每天见面的关系现在却必须二十四小时都看着那张脸”,以至于累积了不少压力缘故。

加上对方一副坦然心大模样他就更加来气!

再怎么说我可是你的师父啊,难道不应该表现的更加恭敬或诚惶诚恐一点?

虽然说从一开始宇髓天元的字典里似乎就不存在这俩字就是。

“善逸,你脑子运转的声音吵到我了。”

少年不知何时睁开眼,懒洋洋伸手摸了摸那人散在枕上的金发。这种随时都能触碰到对方的感觉,让宇髓大人很是满意!

我妻善逸不满哼了声,十分幼稚的朝他龇了龇牙,把大半张脸埋在棉被里。

少年倒是被他这副孩子气模样逗笑,也来了些精神,索性侧身撑起头对他说,不如我们来聊天吧善逸。

反正你也睡不着不是?

金发青年含糊了声,没有拒绝。

“听说善逸以前是个爱哭鬼……”少年不怀好意勾起嘴角。

为什么一上来就是这种黑历史的话题?

鸣柱大人很想装死,半晌才不情不愿哼了声,随即强调。“那是以前!以前!还有你这小子都是从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宇髓随口报了个他颇为熟悉的名字。

我妻善逸欲哭无泪——呜呜呜炭治郎你这个大笨蛋!

然而无论日柱大人的发言为何,这的确是宇髓提出疑问的契机之一。毕竟那人在自己面前虽然总是一副不靠谱的模样,但只要一握起刀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是长年游走在生死之人才会有的眼神。

但我妻善逸身上却仍旧保有那样干净的纯粹。

这样矛盾的气质同时也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

“就算是我,一开始也是会害怕的!”金发青年闷闷的说,眼神有些游移。“天元你难道就没有这种感觉么……像是第一次斩杀鬼的时候。”

少年仔细思考了下,在对方期待的小眼神中给予否定。

那是你这家伙太不正常了!鸣柱大人垮下肩膀,不满嘟哝。

两人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我妻善逸率先开口。这回音量比先前小了许多。“但是……就算是现在的我,也还是很害怕……”

“即使努力变得更强、努力克服对鬼的恐惧……现在的我比起自己随时可能死去这件事,我更害怕同伴死在自己面前。”

金发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圈有些红。

“所以天元,请你……不要死在我之前。”

我这样是不是很逊?

我妻善逸一股脑说完才感到有些羞赧,正想说些什么挽回面子,就感到自己露在棉被外头的手,被一股大力紧紧握住。

“你在说什么傻话!”

少年的声音带着怒气,他有些吓一跳的同时就听到对方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生气、不满……还有一丝丝的难过和……心疼。

“天元……”

“我会负责斩杀所有的鬼,让这不合常理的一切都恢复正常。所以善逸你就做好即使成了老爷爷也别想甩掉本大爷的觉悟吧!”

少年的眼神十分坚定,在一片漆黑中如同黑珍珠般闪耀。

鸣柱大人无端有些鼻头发酸。

什么啊……这样……这种安慰人的台词。

“一点也不适合你啊……”我妻善逸低低笑了声。

“明明连我都打不过,你倒是想的挺远。”

少年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就见本来缩在被子裏的人突然朝自己靠近。

微凉的手指拂过额前碎发,熟悉清淡的香气伴随一个柔软的触感落在自己额头。

一片漆黑之中,唯有那金色闪烁夺目。

“谢谢你,天元。”

少年无比庆幸昏暗的室内掩盖住两人神色,不然对方肯定会发现,自己那不可一世又自恃甚高的继子,现在是如何满脸通红不知所措模样。

啊,好想结婚。

宇髓紧紧握着他的手,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6

虽说想看对方哭泣模样仅是一时戏言,然而毕竟开了这样的话题,宇髓天元这几日莫名就有些心神不宁。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他和善逸间虽说存在一层柱与继子关系,然而任务分配时并不会因此而将俩人凑作堆。

是以才会产生这样画面——少年百无聊赖瞪着腿,懒散坐在缘廊,而鸣柱大人因着任务缘故已经多日不曾归来。

外头天色渐暗,隐隐有些落雨迹象。

他嗅到黏稠的腥气,是一种山雨欲来的味道。

以及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宇髓天元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拔腿就往玄关飞奔而去。

“善逸!”

那人就这么静静站在门口。

及腰的金发乱糟糟的,上头还沾粘了几缕血污。羽织下摆浸了一层凝固的红褐色,那双本应一片灿烂的漂亮眼眸沉寂黯淡。

我妻善逸本想调整好状态再若无其事进门的,然而在见到宇髓的瞬间,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干涩的厉害。

而宇髓在见到对方的瞬间就知道肯定有哪里不对,就在我妻善逸试图扯开嘴角时,少年便已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的善逸,没事的……我在这,所以……”

金发青年牙关一鬆,感受到被勒紧温暖和力度,眼泪就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事后宇髓天元辗转打听下才得知,这回鸣柱的任务是领着一小队鬼杀队员,前去某个据说有上弦鬼隐匿的村落打探。

最后虽然证实并没有上弦的存在,然而那个所谓的村落,实际上根本是个充满鬼的鬼村!

对方估计是忌惮柱的力量,在中途便借故将我妻善逸从众人引开。所以当金发青年晚一步来到村子时,见到的便是被诸多啃噬的不成样的尸骸……以及破碎的鬼杀队服。

那样……如同地狱般的惨况。

即便之后我妻善逸拼着所有力气追蹤了三天才将所有落网之鱼斩杀完毕,然而还是未能改变只有他一人生存的事实。

“天元……”

金发青年紧紧攥着他的后背,埋在对方肩头小声抽噎。

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的少年顿时慌了手脚,迟疑了下索性弯腰将人整个抱起,轻声道:“我……先带你去洗洗?”

我妻善逸被他抱在怀里,难得没有挣扎。

那双眼睛里满是倦意,看的宇髓内心一惊,连忙将人搂得更紧。没事的善逸……他说道,没事的。

当宇髓把人放到热水时,金发青年已经疲惫的昏睡过去。

他拆开对方系着的发绳,沾满尘土的金发显得黯淡无光,然而少年却像捧着什么珍宝一般,动作轻柔的将它打结的部分梳整开来。

白皙的面颊逐渐沾染湿热水气,睫毛犹挂着泪痕,宇髓低头,情不自禁在那浮肿眼皮上亲了亲。

我可真是糟糕,少年沉下眼。

即便对方状态明显不佳,然而他此刻却是无比庆幸……这样的善逸,只有自己能看到。

“天元,他们都死了。”

我妻善逸艰难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隙,然而目光并没有聚焦,只是反覆说道。

“所以,你……”

“不会的!”少年连忙捉住他潮湿的双手,试图将自己身影映入对方眼中。“我不会死的,善逸。”

他放软语调。我不是答应过你么?

我妻善逸就这么静静看他,像是确认那话语中的真实性。

半晌,才舒展眉头,低低道了句好。

“就算……不是以柱或师父的身份,虽然是很无理的要求,但是拜托你……继续待在我身边,天元。”

“我会的……”

我会的,善逸。

他保证道。也不顾自己身上衣服沾湿,用力伸手搂过青年不甚宽阔的背脊。

只要你还愿意对我伸出手。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用尽全力飞奔到你面前。


—tbc—

#下章成年宇髓~
#事不过三,然而实际上俩人在无意识下总共互撩了几次呢……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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