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善】事不过三(上)
#继子paro
#中短HE/依旧小甜饼
#摸了三篇宇髓老师后终于朝鸣柱大人出手了呢～
1
宇髓天元初见我妻善逸那一年，他十三岁。
十三岁的少年该是什么样子的。
朝气蓬勃？无忧无虑？抑或是天真烂漫？
总之绝不会是这样……鸣柱大人望进少年那死水一般平静冰冷的双眼，很没骨气的打了个哆嗦。
“善逸，这孩子今后就交给你了……”
主公大人依旧笑的温和，语气中透露的却是不容质疑。
于是我妻善逸在十九岁那年，同时也是正式成为柱后第二年，有了第一个继子。
“你、你是叫宇髓？那就跟、跟我来吧……”
年轻的鸣柱努力压抑颤抖嗓音，期望自己表现像个成熟的大人。只可惜那仿佛要哭出来一样的扭曲表情，和紧紧跩住羽织边缘的双手看起来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真逊……银发少年面不改色走在他身后，微微眯起的双目从对方不慎宽阔的肩，下滑到隐隐露出的纤细脚踝。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成为自己的指导者？
毫不避讳的打量目光最终落在扎起后垂落腰间的灿烂金发。
少年撇撇嘴。
嘛……也就这里还看的过去。
我妻善逸的住处一片漆黑，甚至连玄关都落了层灰。
对此鸣柱大人给出的解释是，自己为了追蹤上弦鬼蹤迹，已经有三个月不曾归来……
他说这话时还在偷偷瞥着少年侧脸——不得不说少年如今还稍显稚嫩的俊秀面孔，再过个几年肯定会变成相当不得了的模样。
宇髓对此倒是没有多大意见。
他自幼被培育在淡漠无情的忍村，年纪轻轻便沾染鲜血无数，甚至一度对自身存在价值产生过怀疑。
得知鬼的存在纯粹是意外。
发现暗杀对象忽然身形暴涨，撕咬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着实不是什么愉快体验。
其结果便是他被早先埋伏在一旁的鬼杀队员救了一命——这让向来自尊心极高的少年至今耿耿于怀。
“善逸，你很强吗？”
少年努力瞪圆双眼，试图营造一种天真无邪效果，然而金发青年一看，却是表现出一副见鬼模样后退了两步，表情十分微妙。
不，我很弱的……我妻善逸紧张咽了口口水答道，对方身上并无恶意，但却带着十足算计的声音让他一个激灵。
然而宇髓听闻后毫不掩饰的失望声音又令鸣柱大人相当不满。
“不过，我……好歹也是个柱！”他弯下腰，扶住少年双肩，难得郑重的看进他眼里道：“也许，我没办法帮助你成为一个强力的剑士。”
“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的，告诉你活下去的方法。”
从宇髓天元的角度，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师父的青年努力想与自己平视，纤长的眼睫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握住肩膀的指腹，有着长年握剑磨出的老茧。
少年难得有些恍惚。
见过形形色色无数人，唯有这个相处不过一个时辰，看似纤细怯弱的青年，第一次给了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所以，努力活下来吧，天元。”
2
前言撤回。
这个人是鬼！
绝对是魔鬼！！！
彼时的少年宇髓打着赤膊，手中握着竹剑。
这是他非全然自愿成为鸣柱继子后第三个月。在好不容易达成例行训练的一千次挥剑后，精疲力竭的少年也不顾髒凈，摊手便往地上一躺。
烈日扑在脸上，能把人活活烤乾。
直到少年感觉到有个烦人的东西似乎小心翼翼戳了戳自己脸颊，头顶笼罩上一小片阴影。
他掀了掀眼皮，就见一小片澄亮的金色扫过他的鼻尖，某位他应该称作师父的青年正蹲在他身旁。
哇呜……我妻善逸小小惊呼了声，瞪圆的双眼带着探究之色，显得有些可爱，然而那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语，却险些没让自己的弟子噎死。
“原来你还活着啊，宇髓？”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么！
少年两眼一翻，并不是很想搭理。
“既然这样就进入下一阶段吧？”鸣柱大人同情在他脑袋边扇了扇风。
“明天练习时，试着长时间维持‘全集中·常中’状态挥剑吧。今天就先这样，再跑个十公里也就差不多了……”
“……”
“你想要我死么善逸！！！”
少年攥着仅存的一点力气，猛然撑起身，脑袋试图往对方下颌用力撞去。
然而这次偷袭却如同前三个月无数次经历一般，他甚至摸不到眼前之人的衣角，便被对方给轻松避去！
“做、做什么啊……”
耳边犹回荡着对方极具穿透力的高音，少年狠狠磨了磨牙，再次倒回地上。
——这不是很强么……混帐师父。
回想三个月前因为对方柔和外表而轻视训练菜单的自己，宇髓天元很想撞墙。
真、真的很辛苦么……
鸣柱大人嘟哝了声，决定还是上前将人拉起。宇髓拍了拍裤脚尘土，抬眼就见对方眼中淡淡的愧疚之色，不知怎么的有些不满。
“别小看本大爷啊笨蛋善逸！”少年报复似扑上前，将满脸泥灰蹭到对方干净前襟。
“区区这点内容怎么可能击倒身为祭典之神的本大爷！再来十倍……不！百倍也没问题！”
我妻善逸看着身高只及自己胸前的少年，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揉揉那颗银白色脑袋。
“你这孩子又在说些什么胡话……”
等着瞧吧……少年抬眼冲他一笑。
“迟早有一天本大爷会变得比你更华丽的，善逸！”
“是是……”金发青年弹了弹他的脑袋。
还有，叫我师父！
3
虽然白天发下这样的豪语，真正结束训练后的宇髓天元还是累的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我妻善逸住处山脚下，有间绘有紫藤花纹的屋子，这几个月来的膳食皆是由该处供给。
本来鸣柱大人是想婉拒的，有鉴于自己顶多能蒸出半生不熟米饭的厨艺，以及自家继子似乎自带炸厨房技能的双手……
最终金发青年还是腆着脸没有拒绝。
时局已然入秋，晚风萧瑟。
已经过了子夜十分，宇髓天元难得辗转难眠。
兴许是高强度训练造成的反效果，或是今晚贪嘴吃多了藤花屋送来的糯米糰子，抑或是满月光华穿透了和纸糊成的门窗……
少年索性坐起身，抓过外衣走到屋外。
本想随意散个步的，没想到神智却越发清醒。前行的双脚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回过神时，宇髓才发现自己已然身处我妻善逸居住的院落。
不大的庭院裏，站着一个人。
那身姿、背影，甚至站立时发丝垂落的弧度……与对方相处已有些时日的宇髓，甚至不需思考便能轻易喊出那个名字。
但是……少年顿住脚步。
我妻善逸，手里握着刀。
他不由得屏住呼吸，这才注意到对方的不同。
背对自己的青年赤裸着上身，修长白皙的身体有着美好的线条，上头附着一层薄薄肌肉，汗水划过刻有浅淡伤痕的后背，最终落入松垮系着的腰间……
宇髓天元无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对方并未竖起发，那头灿烂的有些过分的金发在月光中闪闪发亮，像缀满宝石的织锦，无声随着青年动作晃动。
他在挥剑。
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总觉得好像撞破他人秘密的少年面颊有些发热，却莫名移不开眼。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静静离开，并在隔天再度见到对方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招呼。
然而感性却驱使自己走到对方视野之中。
宇髓？
听力极好的青年在对方走近时便停下手边动作，白皙的脸颊因微微喘气而浮上一层潮红。
少年一僵，不自在别过眼。
“怎么了，睡不着吗？”
“这么晚了，你在这裏做什么？”
同时问出口的双方都有些惊讶。
鸣柱大人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晚上糰子吃多了，压着胃有些难受，就想顺带活动下筋骨。”
其实还有部分原因是被自家继子白天的话语激励到，于是长年缺乏干劲的鸣柱大人难得有些热血上涌……
这他当然不会说出口。
少年嗯了声。
不是没有见识过对方挥剑出招，然而这样单方面的……呃……坦然相对，还是第一次。
所以为什么不穿衣服啊！笨蛋善逸！
于是在这四下无人，静夜深沉之际……
师徒两人间，弥漫起一股诡异沉默。
“善、善逸……”
“宇髓……”
再度同时开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心口一鬆，齐齐溢出一阵笑声。
“不……我只是想说，如果你睡不着，可以先在我屋子歇着。”我妻善逸低头，漂亮的眸子裏满是温柔笑意，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
我……
宇髓看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脑袋却一片空白。最终，嘴边残留的话语仅剩他当时内心唯一，而且是最为真心的想法。
“万一善逸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要本大爷收了你……也、也不是不行。”
—tbc—
#无形撩汉，最为致命
#早年欠下的，将来可是要还的呦，鸣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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